主恩永偕

    主恩永偕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   這是一個令人懷念的故事,它開始於我童年的故鄉-竹南。在我深藏的記憶裡,刻畫著歷歷生命的痕跡,而這一生的路就在這個故事裡,被數著算著。
記得是我七歲,小學一年級的那年,父親由一個可以喝醉、可以發大脾氣的人,變成了一個滴酒不沾,仁慈忍耐的精神象徵。在我幼小的心靈中,那是一個永不忘懷的驚訝。後來長大後才知道,是二伯父陳國勳長老帶領父親信主,神的靈使他更新,成為一個新造的人。
    還記得那段小學生活;赤著雙腳走一公里路,由中港慈裕宮後面家中到竹南國小上學的日子裡,父親每個星期日上午都會用腳踏車載我到竹南神召會上主日學,直到小學五年級時,我們才舉家搬到竹南光復路。
就像許多幼小時就上兒童主日學的小朋友一樣,上主日學是當時很快樂的一件事;不但有聽不完的聖經故事,而且如果會背金句時,還可以拿到一張很漂亮的由美國送來的聖誕卡片,雖然卡片是二手卡片,寫信者的名字被剪掉了,然而對我們而言,還是非常的珍貴,也是許多小朋友的收藏。
民國45年左右(西元1956年),也是國民政府由大陸全面撤退到台灣的56年後;物資在當時相當缺乏,因此美國政府和民間送來許多的救濟物資,包括:麵粉、牛肉罐頭和二手衣服等。而竹南神召會也成當時發放中心之一。記得戴佩貞教士,曾經由救濟的二手衣中,為我找了一件小朋友穿的毛大衣送給我。小學那幾年的冬天,就靠這件大衣禦寒了。雖然依舊赤腳上學(直到我小學五年級時才有鞋穿),而這件大衣,後來的幾個弟弟也都有穿過。除了救濟的二手衣之外,媽媽也會用她那雙巧手,把印有中美合作的麵粉袋做成我們小孩的內褲。
由於當時教會中的會友,有極大多數是由大陸撤退來台的公教人員,只會講國語,不太會說閩南話,而主日學的小朋友又大多只會聽閩南話,尤其是低年級的同學。因此,主日學的老師,記得當時是朱書良執事(我們叫她王媽媽,她的先生是王庭桾,是竹南中學的英老師),要我在主日學中擔任國語翻台語的工作。自此,由小學到初中,一有機會就在竹南神召會擔任翻譯。
我們小朋友或者青少年也常參加當時教會的街頭佈道。有時敲鑼打鼓,有時當翻譯。我们常和戴佩貞教士一起在竹南街頭佈道,當鎮上外國人很少,有一個洋人出現,大多數的居民都會來圍觀,尤其當時戴教士彈得一手好手風琴,又加上敲鑼打鼓,街頭佈道的效果不錯,今天若仍然這樣佈道,恐怕沒人理會吧!
小學畢業時,我蒙神祝福,不但得到縣長獎,並且亦代表畢業生領取畢業證書,但因身體較弱,在祖父反對下,只好放棄參加台北聯考的機會,而留在竹南參加竹南初中的入學考試。記得當時只考國語和算數兩科,很幸運地以195分(作文被扣5分)第一名的成績考進竹南初中。我一直覺得自己並非非常聰明,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表現,相信這也是上帝特別的祝福吧!
也因為在竹南上初中,因此,有許多機會參加竹南神召會的青年會,並因此和當時的弟兄姊妹一起經歷聖靈第二波的大復興。想來凡事都有上帝美好的安排。現在是中華民國馬來西亞商務貿易代表處副處長的林明禮弟兄,也是當時青年團契的一員。
初中三年中,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念書和補習,為高中聯考而努力,除了念書以外就是青年團契或主日禮拜了。當時接受吳德章牧師和戴佩貞教士的教導,因此在信仰上打下了基礎。這對以後,我在台北教會的服事,立下了很好的聖經基礎,而我也在初中時由吳德章牧師受洗歸入主的名下,也正式成了竹南神召會的會友。
時值民國50-53年期間,也正是聖靈第二被大澆灌的那幾年。竹南神召會亦經歷了聖靈的恩膏和充滿,有許多弟兄姊妹被聖靈充滿,有說方言,有翻方言的,有醫病,有趕鬼的,聖經上在使徒行傳第二章中所說的,我當時亦在竹南神召會親身經歷。我的父親陳國章弟兄,原是一個很內斂的人,竟也在講台前跳起了靈舞來,令人印象深刻。
不過,在當時的環境之下,神召會被許多傳統的福音派教會所排斥,甚至於被指為異端,不過聖靈充滿帶來的能力、生命更新、親人和好和神蹟奇事等,在一般教會內是無法看到的。
今天有許多的長老會,浸信會等傳統福音派教會,皆已接受聖靈充滿的真理,而且亦因聖靈的更新而復興,例如:花蓮市的美崙浸信會和博愛浸信會等聚會人數皆已超過千人。反觀,我們這最早領受聖靈充滿恩典的台灣神召會,卻變成了早期的長老會,浸信會了。願我們這在教會中的牧者,長執,能得聖靈的充滿和更新,再次成為上帝合用的器皿,彰顯上主全備福音的大能,讓我們台灣神召會的眾教會和個人能再一次復興起來,聖靈的火能再一次燒旺起來。
記得高中三年在台北師大附中念書的日子,我住在二伯父陳國勳長老家中,當時他已由竹南搬到台北開設仁愛內科診所,診所原先位在遼寧街,後來搬到現八德路二段。每天我除了走路上下課的時間外,大部份的時間都在念書。晚上睡覺前,一定看聖經、寫日記和禱告後才上床睡覺。那段日子過得非常充實。也隨著二伯父一家人,在主日時前往撫順街神召會,也就是現民權西路的台北神召會聚會。
假日,有時回竹南探望父母,就會搭戴教士的順風車回台北。說真的,戴教士開車的技術不怎麼樣,坐她的車子,常會心驚膽跳,不過,她每次到台北開車前都會禱告,因此,到他退休回芬蘭前都沒出過大車禍。在到台北的路上,她開車累了,就會停在路邊,要我下車逛逛,讓她好好的睡個15分鐘再上路。
後來也因為戴教士的感動,因此,召聚竹南神召會和台灣神召會其他教會旅北的弟兄姊妹,一起在主日下午於台北神召會聚會。並由她和吳牧師輪流北上主領。之後,又陪同她前往浸信會神學院,拜訪張雄泰弟兄(張保羅)(他當時還在浸神念書),以及拜訪在安東街的柯周月鳳姊妹,最後促成中崙佈道所的成立,當時就借用了周姊妹親戚的仁和幼稚園聚會,這就是現在台北忠孝神召會的前身。
高中畢業之後,我考上了台北醫學院醫學系。說來,能考上醫學系是我作夢都想不到的事。由於在師大附中的模擬考成績都不是很理想,再加上考試前一天晚上緊張到嚴重失眠;晚上九點躺到床上,到十二點了還睡不著,而且全身冒冷汗。只好去敲二伯父的房門,二伯母給我鎮定劑吃才讓我睡著。
記得第二天在臺大體育館考試,第一堂考國文時又緊張到眼睛模糊,直冒冷汗,掛在體育館的大時鐘或手上的手錶,都看不出是幾點鐘。等到鐘聲響了,我才在作文的最後一行寫上,總之----
考上台北醫學院後,由於擔任北醫團契的同工,因此就整天忙著團契事工,加上當時觀念不是很正確,只偶爾前往參加中崙(忠孝)神召會的主日崇拜。後來又因當了兩年陸戰隊的兵,以及退伍後前往台北榮總擔任外科醫師等因素,就有好幾年沒有參加神召會的聚會。
感謝主,民國67年我轉至台北醫學院附設醫院擔任內科醫師後,就又回到忠孝神召會參加聚會,並於戴教士退休回芬蘭前被按立為長老。反觀當時我在教會的擺上和服事上,實在是不配。然而神使用我,捏造我成為可用的器皿。
我和內人邱照惠姊妹於民國65年結婚,雖然我們兩個都在台北上班,但我们還是選擇回母會竹南神召會舉行婚禮;並由吳德章牧師證婚,郭司提反牧師勉勵。回想走過的路,都充滿上帝不離不棄的祝福。家中除了父親信主之外,我們家十個兄弟姊妹也都上過主日學,並且也都受洗歸入主的名下。最後,母親亦在六年前由吳牧師施浸歸入主的名下。
今年,欣逢母會竹南神召會建堂60週年的日子,謹在此表達祝賀,亦感謝在主內的弟兄姊妹,60年來對我們家的代禱和愛。
願上帝加倍賜福竹南神召會的所有弟兄姊妹,能在主內合一,聖靈同工,高舉基督,廣傳福音之下,為主作美好的見證,打美好勝仗。
   
但願使人有盼望的神,因信將諸般的喜樂、平安充滿你們的心,使你們藉著聖靈的能力大有盼望。(羅馬書15:13)

(20130923竹南60週年年刊稿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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