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宴心曲

午宴心曲

總忘不了那個禮拜三的午宴。

那天，太陽以最可人的臉露面，陽光留連於滿園的楓葉之間， 似乎此時我們便可以傾聽萬物愛的細語，就可以因此擁有一季的歡愉。腦海中找不到一個字來形容這種和萬物的合一。這是神給我們的午宴。

像往常一樣，我們總愛到學校後面靠山的那個小店去，選靠山和野草的窗口坐下。幾樣小菜和一大堆的話，把肚子填得飽飽的。好愜意的地方，好喜歡；沒有彩帶的裝飾，沒有電唱機的音樂，沒有華麗的地板和軟綿綿的靠椅。然而，在這兒有的是山的音樂、草的音樂和一丁點兒土的聲響。我們喜歡嗅嗅那股潮潮的泥土氣息。好喜歡，滿自然的小店。

在這兒，我們彷彿置身在家鄉的小店之中，似乎能夠因此嗅到家鄉特有的氣息；破碎支離的水泥地、將朽的木窗、竹製的桌椅、杉木的樑柱，童年那段難忘的困苦生涯，那種在痛苦中才能咀嚼得到的喜悅，那段只懂感恩的日子，都歷歷在目，…歷歷在目。

和陳步出小店，我們參加了團契的聚會。契友們正在唱詩、讚美的歌聲從教室裡飄了出來，染遍滿園花草，我們可以看見那些失落的靈魂正在傾聽。

此時，我們竟忘掉了已錯過一個早上的時光，加入了唱詩的行列。

(1969/05活水月刊 第83期 P.43)